博念評論‧陳穎堅

為甚麼對老師有用的知識會是那麼的毫不起眼？

這是一篇寫於 2004 年的文章。是我和一位老朋友共同邀請台灣輔仁大學夏林清老師來港分享台灣教改經驗前的反思。當中提及到的「市場取向」，今天重看特別有感受。在此登載以作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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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聚會非常有意思！」，「香港教師正就是需要這個！」，「有人提出這個，實在太好！」

當 (2004 年）我們提出夏林清老師會過來香港為我們做一個「教改陣地戰」時，身邊不少教育界朋友的反應都是雀躍的。我們作為今次主辦者心裡的確有一點安慰，香港的教育工作者原來一直都是那麼關心教育。只是，他們說，「但我相信你們要改一改題目…」「反思在香港沒有市場的！」，一連串的建議開始接踵而至。他們認為，我們必須要改一個醒目吸引的題目來招徠老師聽眾。我和老胡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認同，對於一群支持和關心我們的教育界朋友，我們聆聽他們的建議。

然而，心中的不安慢慢泛起來。我們改了一次又一次的題目，但身邊的朋友就是認為仍不夠普羅。漸漸，我們開始去想不同的口號或標題進行修修補補，但大家仍是覺得不夠「市場」。就在那一個時刻，我與老胡開始反思：到底我們要一個怎樣的講座？我的原意是做甚麼也可以，但不要扭曲這次聚會的最重要義意：讓老師有一次反思自己處境的機會。我認為，能夠反映自己在教學現場的處境能有效地幫助老師與「問題」抽離，不再成為問題的受害者，並且能積極地為自己的問題發展出獨特的方法，重拾教學尊嚴。不單這樣，我更認為這是今天教師們需要習得的「重要知識」。這種我所謂的重要知識，是要求我們重建一種能夠精準地訴說內心的語言。而這種語言，對老師們來說，肯定是陌生的，因此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讓老師們能第一次接觸這樣語言。我真的這樣想。

這邊廂是這樣想，但那邊廂我們卻在找尋適合大眾口味的語言、標語。而在某程度上來說，我認為我們就是經常地運用「市場」的用語，而讓我們不能進入聆聽某種內心的聲音。內心的語言被外在的膚淺、平面的語言所「神秘化」，加上一層一層的面紗，越來越不能接觸。在一個名為「教改陣地戰」的事件上，我們卻希望利用「市場」的語言，吸引一批希望學習新的反思語言的教師，邏輯上好像有點說不通。所以，我們終於要做一個選擇，我們要在自己宣傳單張上保留我們的訊息。

有了這個清晰的位置後，就讓我想到我為甚麼會不安。我覺得，我們又一次回到「市場」的宰制，香港就是那麼單一，沒有選擇。某程度上，我認為很多教育工作者經已認命於這個「市場」的宿命。然而，我們從來沒有探索過「市場」是代表些甚麼？我們大部份人都會認為市場是愚昧的。但那就是市場，是收入的來源，所以我們得須「降格」來遷就市場！大部份老師都知道「求學不是求分數」，但沒有辦法，主宰教育「市場」的家長並不這樣認為；我提出這些問號不是因為我很敏感，而是因為我中過這樣的陷阱很多次，自己也開始覺得納悶。語言決定思維，我知道，若然我們仍然用著同一樣的思考方式，而期望老師有能力去釐清現時教改而加諸他們身上的種種複雜性，將會是有點妄想。因此，當我們決定要用會自己的語言去進行溝通時。這個動作，讓我感到自己好像可以選擇要怎樣生活一樣。

然而，這樣的選擇，是不是讓我覺得自己很「尊貴」。我以前確實是這樣想，我會認為自己是非常另類，而且好像全香港只有自己在反市場，自己是多麼的獨特。但我漸漸發現，身邊其實很多人都有追求真、善、美的熱誠，但他們同時亦會認為自己必須要「市場」一點，才能生存。真、善、美是沒有市場的，他們認為，所以我們必須「降格」到用一些通俗的文字、醒目耀眼的句子來引人注目。但心裡卻同時在說：「沒辦法，這個市場就是要用上這些語言才有觀眾」。我現在的提問是：是真的嗎？我恐怕的是，我們做的「降格」行為，只是讓我們堅持「無奈」、「被宰制」的策略，來滿足自己心裡那份脆弱的尊貴？像邱吉爾所說的：「我們建築了樓房，而樓房又回來建築我們。」我越來越相信，我們並不寂莫。

「這些『知識』是沒有太多人會有興趣的。」，說實在的，我也相信是。但我同樣相信這只是　一個起點，相反，我不認為我們因為如此，所以要擔憂，要無奈，要屈就自己的立場。今天，香港有人走出來談「香港價值觀」，同樣，我相信我們也可以站出來以另一種語言溝通這個「教改陣地戰」，不是嗎？

最後，感謝夏老師、何漢權先生和李偉成老師，對我們這些「盲動」的人的那份支持；多謝《明報》，在很多「市場」的考慮下仍願意與我們一起前行。

好吧，就讓我們這樣開始吧！

 

二零零四年六月十二日

為《教師陣地戰——前線老師怎麼辦？》研討會 而寫的

 

 

改變世界的 CityCar

不可忘記毛澤東

副題是「一位香港經濟學家的另類看法」。一方面指出香港（以至國內）的經濟學家都奉承芝加哥學派的新自由主義，其中頭號旗手當然就是連寫文章都機關算盡的張五常；另一方面也是成功的市場推廣：張五常出名，單挑他，也有機會出名，加上出版商的精美包裝，真的讓人覺得此書是有備而來。 

喜見此書的出現。作者用了廿五年的心得及研究，得出結論是當年毛澤東並不蠢，寧願投資在「資金密集」的重工業而非解救萬民的輕工業。從自由經濟學派來說是死罪一條。但作者指出背後可有另一番解讀：老毛對中國的經濟起飛有難以言傳的貢獻。細讀文章，不乏邏輯，可讀。能夠提供多一種意見，令中國經濟的起飛原因多了一個令人深思的原因。不滿的是作者用上「某人」作映射，不夠磊落。單挑就得指名道姓，打的是自稱宇宙最強張五常。

香港發展地圖集（第二版）

書雖然很貴，但也實在很珍貴，所以同時又是很超值。珍貴在於將一百多年來的有關香港各個面向的變化整理成一本近似百科傳書般的趨勢分析集；珍貴在從「數字會說話」這個面向，讓我們從歷史的資料堆中更明白我們是怎樣走過來的；珍貴在於它那種費盡心思的圖文表達，讓我們身為香港人可以如此立體地重新認識香港。假如我是教統局局長，我會向全港的通識科老師每人送贈一本；假如我是（任何）圖書館的管理人，我除了會訂購此書之外，我也會為此書加上一條鐡鏈以作防盜之用。

真的那麼好嗎？真的那麼好。由經濟發展、地域發展、工業發展、人口發展、城巿土地運用、人均收入、社會福利，以至各行各業的數據，應有盡有。唯一不足是資料是屬於歷史性資料，所以不少資料在 2006 年之後仍未有追踪或收錄。

此書相比起我之前評論過的《香港大圖解》實在好太多了。

假如高中棒球隊女經理讀了杜拉克的《管理》

若然在 2005 年過身的彼得‧杜拉克 (Peter F. Drucker)能夠活著見證這件事，他肯定樂透了。

日本，一個杜拉克很喜愛的地方，將他生前的一本最重要的著作之一《管理 (Management: Tasks, Responsibilities, Practices)》的精神呈現在一本名字叫《假如高中棒球隊女經理讀了杜拉克的《管理》》（此乃意譯）的小說裡去。作者岩崎夏海在這本小說描寫大眼可愛的女主角川島南在讀完杜拉克的《管理》後，開始思考顧客的定義、管理、市場以至創新的重要性，將學到的管理知識應用到棒球隊的改革，令球隊起死回生。據說，這本書在日本狂賣七十萬本！

有趣的是，杜拉克這一本《Management》寫於 1973 年，其後至今的 36 年裡，總銷路是大約在十萬本之間。對於一本商業著作來說，可算是一本「長尾 (long-tail)」之作。但各位知道杜拉克死後此書多賣了多少本？在過去的六個月，此書賣起過了三十萬本！再一次證明「發死人財」的事件。

此書最近有一個更新版本，是由《Good to Great》的作者 Jim Collins 幫忙寫了一個長長的序，這個序寫得很不錯，值得大家找來讀讀。而此書討論的，全都是一些非常實務的管理人基本功，也是杜拉克提出其「目標管理 (management by objective，簡稱 MBO)」的最重要著作之一（可留意在下另一個管理博客討論目標管理的文章）。經典之處，在於杜拉克的文字從來沒有一種學術味，是全然的實用主義。他的著作，我在早年的時候，帶著輕狂的眼光，看不起他老人家的東西，認為是舊派，是老人的管理學。今天回首，只覺自己可笑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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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Management》的中文翻譯是哪一本也搞不清，因為台灣在他死後將他的著作重新出版，而且也將他的著作分拆成好幾本著作來賣。

The Story of Stuff 《東西的故事》

 

先請各位到 The Story of Stuff 收看一段大約廿分鐘的短片 (你可以選有中文字幕的版本)。

這段短片在數年前至今已經超過百萬人收看過，我必須說，是一流的製作。若然你仍未有看過的話就不容錯失。今天，我們可以看到這本書的中文版《東西的故事》已經出爐了。這是所有懂得閱讀、以及對現今環境的問題希望進一步了解所不能或缺的著作。作者 Annie Leonard 用上很多可愛有趣的繪圖，將她原先在網路上火紅流傳的短片，深化而成為的一本書。

書中提出系統 (system) 的概念。但作者並不抽象，她從拉圾開始。垃圾是怎樣來的，它的命運又會怎樣呢？從而作者勾勒出整條「東西」的「生產－消費－製造－棄置」供應鏈。你便會驚覺人類在當中龐大的浪費，以及對整個地球的破壞。

最後，這是一本所有通識教學老師不能不讀的著作。

All you know about running is just damn wrong!

實在很喜歡這本書。上星期我在商務書店門口排隊付款買其他書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他們在促銷這本《天生就會跑 (Born to Run)》。因為頗喜歡跑步，所以便拿上手翻了翻。好像是一本小說，小說類一向不是我的喜好（除了偵探小說以外），翻到背頁時，卻被它的一句吸引著：為什麼跑步時腳會痛？說實話，我也很想知道。明明是屬於肯雅人身形的我，負苛不大的情況下作緩跑，不出 5 公里，腳便會開始痛。到底是什麼回事？難道真的開始退化？不會吧。

你懂我的意思吧，這個問題真的在困擾我。所以當我看到書背問著這樣的一個問題時，馬上再翻看多一次。找到了！作者說因某種神奇的方法，所以現在的腳已經多久多久沒有受過傷了。站在收錢台前只能看到這裡，跟著二話不說放到購物籃裡去。

天生就會跑，我暗忖，到底我買了本怎樣的書。回家途中拿出來讀，台灣人出版的譯著最近都有一個做法，就是請一堆學者也好、某某專家也好，總之寫個他媽的四、五個序言，好像很有公信力似的，說到底當然是幫助書的銷售吧。但近年這一招越用越濫，有一些更直言其實自己仍未看畢全書，便替人寫序。偏偏這一本《天生就會跑》來得乾淨，一個序都沒有。就連作者的自序也沒有，一來便是第一章。哈，神神秘秘似的。

頭五章你以為是武俠小說。作者說得似是而非的，不知該用甚麼心態來看這本書。主要是介紹在墨西哥的某個非常隱僻險惡之處，名叫「銅峽谷」，有一近乎未開發的村落，有一群近乎石器時代式的塔拉烏馬拉族人 (Tarahumara)，他們被認為是超級運動員。傳說中這群人可能是全世界最健康、最能跑的人，尤其是超長距離的跑步。他們被形容為帶有超人般的韌性，能夠徒手追斃獵物！（至於為何可以這樣，下面會有分解）

但它又不是一本小說，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看一本怎樣的書。總之就是有一批傳說中擁有異能般的跑手，只是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們真的跑。作者 Christopher McDougall 總算是一個說故事的能手，讓我不知就裡的捱過了十章，然後，讀著此書就好像長跑一樣，可始漸入佳境。翻到最後一頁，不得不呼一口氣，仰天的「大」字形攤在床上：太精彩了。腦中馬上想到某某一定喜歡這書，某某也有可能有興趣讀，已經不是想推薦給身邊的朋友閱讀，是已經到了想強迫其他人讀這書了！

那麼，這是一本甚麼書？好像說來說去都仍未說到重點。我肯定的告訴你，這並不是一本虛構的武俠小說。這是一本很難得的「深入虎穴式」的追踪研究。研究塔拉烏馬拉人是不是真的那麼能跑，以及為何他們會如此好跑。然後，此書的結論都是在徹徹底底的顛覆你對跑步的認識。當中包括人生下來就是能夠跑，而且不用穿甚麼，赤腳便可以了，因此作者發現越名貴的跑鞋，就越可能是你不斷在跑步中受傷的原因！這樣說來，我馬上把我那雙過千元的愛迪達斯打進冷宮裡去了。怪不得我一直覺得很有保護功能的高底彈弓護塾，卻總是跑起來不太穩當。作者從塔拉烏馬拉人身上看到他們穿著的草鞋，以及他們跑步的步姿，例如步幅要縮小同時要努力挺直背等。就這樣跑上十年都不受傷？因為我們的雙腳天生下來就是為了設計給我們跑的，而且是大量的跑，所以雙腳不單會有吸震的功能，而且對於地面的反撞力會進行慢慢的調適，我們的身體會自行學習，自行適應，而令我們更懂得與雙腳配合，以一種不會受傷的方式不斷的跑呀、跑呀、跑。

不幸的是這些學習，都給我們那些鞋商設計的跑鞋所隔離了。但事實是，由於我們的體重相對於跑鞋上的護塾所能發揮到的保護功能，可說是微乎其微，但將事情搞得更糟的是，護塾令我們踏地時腳步不穩，更容易令我們受傷。若從中醫的角度看，腳底過份地受保護，令我們對腳長期沒有觸及地面的剌激，少了很多天然的腳底按摩的機會，心肝脾肺腎都沒有自療的機會！因此都市人身子那麼弱。

那麼我們應該怎辦？難道真的赤腳而跑嗎？那也不需要到這樣徹底的程度吧。一，馬上不要再穿那些以護塾掛帥的跑鞋，改穿一些比較平底，最好是那些沒有 Air、沒有彈弓的那些，就算是「白飯魚」也未嘗不可。然後不要因為鞋穿久了而棄之，相反，書中就提到鞋越舊對你雙腿越好。我相信這一點不言而喻吧，尤其是當它的「彈性」已經開始失去之時，才是更適合跑的時候。作者自己則自製塔拉烏馬拉人所穿的「草鞋」，可以參考附圖。

作者還有從生物演化的角度剖釋為何人類是天生就會跑，而且是必須要跑。例如我們的皮膚及汗腺的設計，都是幫助我們散熱之用；我們直立的身軀，可以讓我們在烈日下受照射的範圍縮少；還有我們頸部的韌帶，讓我們在奔跑時頭部不會像豬牛等搖來搖去，讓我們可以邊跑邊用雙眼鎖定獵物。最後，也是最諷刺的，我們有一個能夠思考以更經濟、更省力的方式來跑得更持久的腦袋。一雙腳加一個腦袋，我們就是一台跑步的機器。

至於為何人可以徒手追斃獵物。因為大部份的動物在散熱方面的設計都不如人，而且它們的呼吸方式都是「一步一呼吸」，因此是不同於人類可以做到多步一呼吸。動物緃使有爆炸力，但也沒有人類那種持久力，它們往往都會因為跑得太多、太急、太快而出現過熱以至倒下，人類便不用帶上任何武器便可以獵得食物，完全是靠跑，酷斃了！作者提出要將動物追逐到倒斃要花多少時間？專家說，你甚至不用跑得太快，只要將獵物保持在視線內，十分鐘內你就可以追到牠們喘不過氣來。更簡單的說法：只要你能在夏天一口氣跑上六英里，你就能成為動物界的致命殺手了。看到這部份的內容，我必須說自己也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但我也必須告訴你，此書最精彩的遠不是這個。我認為這書最令我感動之處，在於作者描述塔拉烏馬拉人那種跑步的初心，那種帶有禪境的哲學。以往來說，跑是為了生存，但現在，我們有不同的科技，讓我們不用再跑了。也是這個緣故我們放棄了跑步。但塔拉烏馬拉人仍然繼續跑，他們跑上兩三天跑過不停，比任何超馬選手都要強得多。不要忘記今天的運動員，有著各式各樣的先進儀器，飲食營養等協助，理應更能跑贏這些石器時代的土著。但作者提出一點的是，今天的城市人跑步太功利、太在意回報。就以美國為例，一九八零年代早期，大波士頓徑賽俱樂部的會員裡，能在兩小時十二分內完成一場馬拉松賽的人可以數出半打來，也即是說光是一個城市的某個業餘俱樂部，就有六個人可以有這樣的能耐。廿年後的今天，全美找不到一個能在兩小時十二分內完成馬拉松賽的人！

「（長跑）真正重要的特質不是強悍，而是同情心、仁愛、愛心。沒錯，就是愛。」作者說，跑步使人偉大，他提到一個研究長跑的學者留意到跑步與愛人似乎有所關連：兩者都必須放開你對自我的慾望，不去管想要的東西，專心體會現在的一切，採取耐心、寬容的態度，不作過度的要求。的確，我以前是帶著我的 iPod 來跑的，現在我已經將它擱在一旁，真正的享受每滴汗水流出來的感覺。跑步，讓你感到自己活著。

以上的分享，已經說得太多了，我真的希望你也能夠翻開這本《天生就會跑》來讀讀。作者說，也許我們停止奔跑，停止當個「天生跑者」，那麼一切我們無法克服的煩惱，包括暴力、過胖、疾病、憂鬱、貪婪，全都陸續出現。壓抑本性，你的本能就會以更醜陋的方式宣洩出來。

來吧，一起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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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解多一點有關赤腳跑步或穿草鞋的資料，可到以下的網站 http://www.lunasandals.com/. 

偶爾在網上看到一位名叫林信孝的台灣朋友對《天生就會跑》的真情分享，看得我很感動。現付上連結《天生就會跑讀後感言》，希望大家也花時間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