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在今年經歷著金融海嘯拿著The Black Swan: The Impact of the Highly Improbable
可測還是不可測?
若說這兩書中較能激發人們的思考與反思,那我必定認為是 The Black Swan,因為這正是此書的意圖。The Black Swan 也是我近期很喜歡的著作之一。喜歡的原因是因為作者能用很個人的風格,伴以有趣的故事,道出所謂「黑天鵝事件」的本質。何謂黑天鵝事件?一是這是從沒有想過有可能發生而又發生了的事件;二是這些事件會帶來嚴重的負面衝擊;三是人們會為這些事件作出「事後孔明」式的分析,而最終誤導眾人認為「黑天鵝事件」其實是可測的。此本質的討論甚至已經是超越了實務性的範疇,更進入了一個哲學性的討論:世事高度互動的或然率,可以計算嗎?
不要信任打領吠的專家
相映成趣的是, Super Crunchers 論及今天的電腦,已經能夠用高速的運算為大量採集到的資訊進行不同面向、不同維度的分析。分析出來的結果,往往都是令人大感意外。一方面作者 Ian Ayres 主張這種科技的威力已經涵蓋我們生活每一部份。如是這樣,這種由電腦驚人運算力而出現的超級數據分析機器,將改變我們生活每一個環節。無疑現在的電腦已經做到很高速的資訊採掘 (data mining),將企業能夠收集到的資訊,例如 Wal-mart 現下有的 570 tetrabytes 的資訊,進行很多不同維度的分析,從中期待會跑出很多令人意外的結果,而當中不少是對人的行為,或未來的銷費模式有很大的參考作用。
「你想分析甚麼」比「甚麼都能算」來得更重要
在「所有事情皆能被預測」的副題面前,我認為起碼有「無限」這個不能算的情況,因此「黑天鵝現象」仍然是時刻隱伏著,那末,Super Crunchers 仍有很多機關算盡以外的事情是無法計算的。在今天的社會中,若真的有一個可以應用龐大數據的地方是在哪裡?金融市場吧。它帶有大量的資訊,時刻在變動,這種高度動態的環境下, super crunchers 進場會對結果有改善嗎?或正如書的副題所寫的「所有事皆能預測」嗎?答案不言而寓。
說 Super Crunchers 毫無建樹,其實又不然。只是作者挑了這樣的一個書名與副題,其惹火程度可以想像。就以Amazon.com 讀者的評價來說就一點也不高了。當然,Super Crunchers 的其中一個主旨是想要指出,今天的所謂專家,常以經驗主導然後進行直覺式的判準,在作者 Ayres 眼中所見,他們的直覺往往錯得離譜。作者提出預測紅酒的銷路,經過某數據運算達人的分析後,認為是與生產年份的降雨量及温度有所關聯的,而且準繩度是驚人地準確,打敗所有紅酒界的識途老馬,這是一例。另一例子是在醫學界上的應用,一個被數據統計分析背後推動的醫學改革是「實證醫學 (evidence-based medicine) 」,此一改革為醫學界帶來重大的價值。據說也因為醫生對這種技術的採納,有多於萬計的病患者能夠得到救治。作者認為這些都是 super crunchers 的功勞。關於那些所謂專家的不可靠,Super Crunchers 評擊的是各行各業似老賣老的專家行尊;但 The Black Swan 的批判較 Super Crunchers 更高一個層次:連那些 super crunchers 都不放過!很多統計分析的 super crunchers 就是因為在它們的計算公式中刻意棄掉了「黑天鵝」出現的或然性,致令公式的實用性也變得非常低。Taleb 認為 super crunchers 在面對如金融市場的預測力,不會好於一個水晶球。
仍可為週日的野餐作預測
話又說回來,The Black Swan 並不是主張我們需要棄絶所有的預測。Taleb 在其書中的第 13 章的建言十分中用:放棄對大市場、大環境的預測(或可考慮筆者倡導的「情景規劃」方法),也不要相信那些看似專業的分析員;但作者仍然鼓勵我們為這個週日的野餐作預測,為我們的假日作計劃!有了這樣的主張,事情就變得好玩一點了。Super Crunchers 中對紅酒銷路這一類中距離的預測,仍然有其作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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