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學了系統思考有一段頗長的時間,對這套理論很有信心。認為它所討論的整體,就是我所認識那個包羅萬象的整體。錯矣!這誤解卻不只我個人已而,應可算是大多數人擁護「整體論」、「系統論」都會掉進之陷阱。直到一天,翻看Ken Wilber 對系統論的狠批,才有晴天霹靂般的醒悟。至於為何會有這樣的演釋,那倒不如用以下的例子來說明之...
就以系統思考 (systems thinking) 為例,當年 Jay Forrester 提出一個組織經常出現的現象:成長上限(就是今天也是經常出現之現象)。他當年最經典的「成長上限」例子就是銷售部與客戶服務能力方面的失衡,銷售取得訂單後,可以為組織帶來利潤,因為銷售的成功,所以一般情況下,人們會繼續做一些之前有效的方法 - 直至這個越來越沒有效果。但,Forrester 等系統思考家就指出,由於人類的思考是根深蒂固的割裂,所以當一個方法沒有效的時候,並不是轉變方法,而是更用力的推動舊有的方法(管理人的心智模式就是:if something is not working, use more brute force to make it work!)。因此,系統思考的主張就是要我們認知「整體」(其實嚴謹一點來說,應該是「更大的整體」才對),更大的整體就是銷售與客服的同襄策略,這樣就不會容易引起所謂系統的反撲 (backfire)。如是說。
以上是由 Jay Forrester,以及後期由 Peter Senge 及 Michael Goodman 等人所倡導的其中一支系統思考學派,其重點是側重在反饋效應 (feedback effect),以及時間滯延 (time-delay)。雖然這是提倡對更大整體進行連結,但這個方法很明顯並不能涵蓋整體。當然,你會說我們怎可能涵蓋整體?因為那會帶有無限的資料,沒有人或電腦可以處理如此的資訊量...。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幾乎所有不同派別的「系統論」都以一種抽離、客觀以及以研究死物「它」為對象的方法來研究整體,這是帶有內部矛盾的(用一種割裂的方法來研究整體)。因此所研究出來的現象肯定不是真的整體。「系統論」所犯的問題,是它一開始便忽略整體,而不是說它有沒有能力處理無限的資訊量的問題。
再有一個實務性的問題。當我們用了「系統基模」或建立了一個模擬器的時候,探詢了組織中不同元素的互動因果關係後,我們仍得要捲起衣袖,到管理現場展開肉搏。但系統思考,對現時為止,仍未有教過我怎樣與一個表現不好的員工展開對話。
因此,我的工具箱中,必須要有 Chris Arygris 及 Action Inquiry 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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